轻轻地扣着,
请求永久的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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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俄篇】他们

田野上朝霞灿烂,

那时你穿越小径,

每棵草都在欢唱



如果你问沙俄珠宝的雕刻工艺,那么他会滔滔不绝地和你聊上一宿。但如果你问他农活,他会尴尬地笑一下,不做回应。


慵懒的老贵族,苏维埃如是评价。他娇嫩的手指可能一次都没碰过镰刀,叫他锄草还不如叫他去西伯利亚当路标能为社会做贡献。你当时可差点就这么做了,被提及的老贵族不满地抱怨着,紧紧拉着身上暖和的披肩。


可苏维埃想错了。如果沙那时有照相机,苏一定会在整理沙乱糟糟的房间时在箱底翻到一张旧照片,然后在惊讶与沉思中默默把它塞回去。

ooc了。绝对ooc了。苏会这样抽搐着想。


这副画面常在沙俄的梦里出现。


他坐在高高的草垛上晃着腿,一个青年揽着他的肩,两人欢快地笑着招手。

沙穿的很随意,腰带紧紧地扣在凌乱敞开的衬衣上,踢着看上去是新编的草鞋。脸上还沾了点灰尘。

麦穗的清香让人很舒服。活像个从学校这囚笼逃出来般的孩子,那时他躺在细软的草地上,满足地叹了口气。

“农民的生活真好。”

男孩坐在一旁望着远处。听到这话忍不住噗嗤一声,摇了摇头,但也没说什么。


沙确实是从牢笼里逃出来的。他早受够了那繁华空虚的皇宫。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地方?他啐了一口,见鬼去吧,谁要谁去。


偶然中他结识了一个男孩。舍列梅捷夫家族众多的农奴中,沙一眼看到了他。

“嘿,你叫什么名字?”

“谢尔盖,陛下。”谦恭的声音,却没有旁人的恐惧不安。



沙俄愉快地微笑着,他跟着司祭默念着,“新郎,亲吻你的新娘吧!新娘,也请亲吻你的丈夫。”

他看到女孩戴着他亲手编织的花环,转过头朝自己眨了眨眼。

微红染上他的脸庞。“谢尔盖,你结过婚了吗?”

“没有。”男孩腼腆地笑了笑。沙没有注意到他眼眸深处浸润的淡淡的忧伤。


“快去看沙皇和皇后!”

“我们去参加为国王准备的盛宴啦!”

谢尔盖笑着转过身,拍着听到这句话后不停咳嗽并抽搐不已的沙。







***

他呆愣在那里。奇妙而模糊的错杂声音旋风似的席卷而来,叫嚣着,咒骂着,笼罩住沙。

他眨巴着眼睛,努力分辨这声音的来源。

随后一双手覆上来,遮盖了声音带着担忧和不安。

“陛下,您怎么来这里。”

先是一股反胃的恶心涌了上来,然后是深层次的恐惧。脚下坚实的冻土陡然成了可怖的悬崖,底下的怪物叫嚣着缠住他的腿。沙僵硬地低头,那怪物披头散发,仔细看确是那个女人的脸。沙俄终是忍不住,跑到一旁靠着栏杆干呕起来。

可爱的,质朴的,怀揣着纯洁的理想的,他的孩子们,此刻聚集成一个黑压压的群体,在抽打他的另一个孩子。前两天跪在教堂面前,跪在他面前,绵羊般温顺谦卑的人,此刻如同一团恶火,要把他整个吞噬,摧残,彻底毁灭。



谢尔盖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等他慢慢冷静下来,扶着沙到草坪上坐下。

陛下,我和您说谎了。他缓缓开口。

我是有妻子的。

沙疑惑地抬头看着他。

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小小的雀斑点在鼻子上,笑起来两边有甜甜的酒窝。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还胆大地要我腰上别的木刀。

但我不爱她。谢尔盖说道,低着头,摆弄着刚从地上揪来的草根。

她太年轻了,或者说年幼。只有13岁啊。我只能把她看成我的妹妹。

我亲吻她时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我做不到继续下去。

一次风寒后,她告别了我,回到了主的身边。

一阵沉默。

后来呢?沙哑了声。

谢尔盖仰着头,露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

我父母又给我找了个女孩。

后来我跑了出来,往返于各个村庄里。最苦最累的活我也愿意干。只有在肉体的劳苦中我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现在靠着手艺活吃饭,挺好的。

他扯了扯嘴角,抬起头。

沙看到他眸子里显出一种庄严,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气质。

我想娶一个我爱的人,听从我自己的选择。

您前些天看到的,那样美好的婚礼,太少了,简直在童话中一般。


我读过那些作家写的书,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他比划着说。沙惊奇地看到那种嘲讽的神情在他温和的脸上第一次显现。他们口中的农民,他说,多么高尚!多么可亲!以至我觉得当着面告诉他们这些人不存在会是件多么残忍而可悲的事。

他忽然安静下来,转向沙,

“抱歉,我本来不想让您看到这些。”


看到金灿灿的麦穗下,滋生的是怎样的贪婪与丑恶。


沙正要张嘴,他他又冷冷地说道,

“但是,原谅我,我们不得不这样。”


如果可以,我们也希望用世间最甜美的蜂蜜去浇灌您长大。但这种美丽终会酿造成危险。被溺爱的孩子太有可能坠入深渊。


爱是要接纳一切,美丽的,年轻的,丑恶的,衰老的。俄罗斯,你要学会去爱。年轻的特质让你只想追求最完美的部分,但这不叫爱。

不会爱的孩子,是没有家的。

你在西方算什么呢,拙劣的模仿者,年轻的穷人陡然跻身于贵族之间时,那些身着燕尾服的老爷们会怎么看你?

你在俄罗斯又是什么呢?

不过是自己国土上的游民。


沙俄从梦中惊醒。他喘着气,在阴冷的月光中摸索着。


那个孩子的孩子也早已回到大地母亲的怀抱里了。

但他的话语依然穿透岁月,抵达沙的耳边。

他轻声呢喃着,将人民这大地之花的花环献上,

不顾它还滴着新鲜可怖的血液


或许神正要用你这生命的恐惧开始。

让一场场的血泪,一次次毁灭,去重塑你的爱,你的人民,你的你啊。

只有不断打碎你所爱的,你才能学会真正的去爱啊。










***

“俄国当时教会法规定的最低结婚年龄为13岁。而过去300年,除了俄国,欧洲其他郭嘉女性的平均结婚年龄都没有低于20岁。在这一方面,俄国更符合亚洲地区的文化特点。”——《娜塔莎之舞:俄罗斯文化史》


pl本篇沙偏向知识分子阶层缩影

  没时间细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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